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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10月17号晚上，瑞典。

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斧头破门而入，进去就劈死了女主人玛丽——三个孩子的母亲。

杀人凶手，正是玛丽的前夫。

就在同一天，一个40岁的男人，同样是三个孩子的父亲，他在瑞典北部打猎的时候被一头熊杀死了。

这是自1902年以来瑞典发生的第一起熊杀人事件。

媒体们纷纷出动，大肆报道，“熊杀人”迅速成了头版头条，而那个被前夫用斧头砍死的女孩，基本没有报道。

在瑞典，熊杀人是百年不遇的事件，但几乎每个月，都会有一名妇女死于自己的配偶之手。

所以说，“熊杀人”是个大新闻，家庭谋杀却不是。

我们更关注“熊杀人”，是因为它足够的罕见、猎奇，既是媒体记者心心念念的流量池，也是我们茶余饭后的良好谈资。

同样都是人间惨剧，得到的关注完全不同。

今天，魔宙主笔赵十一却想逆流而上，讲一起“家庭谋杀案”。

这起案子，鲜有大陆媒体报道，希望能带给你一些唏嘘，一点思考。

嘉义腌头案

2013年深夜，一个男孩急匆匆闪进台湾嘉义的一间公厕，方便完提裤子的时候，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女孩呜咽的哭声，声音由小变大。

男孩屏住呼吸，认真分辨声音的来源，发现是从最后一个隔间传来的。

他纠结了3秒，脑袋里闪过各种恐怖片画面，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，嘴里说着“有人吗？”，一边朝最后一个隔间走去，直到他走到隔间前，都没人回应他。

男孩深吸一口并不怎么清新的空气，一把推开隔间的门，里边根本没有人。

他顿时头皮发麻，忍住已经顶到喉咙的尖叫，转头就跑。

路过门口洗手台的镜子时，男孩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，发现一个白影跟在自己身后，他再也忍不住恐惧，尖叫着冲了出去……

自此之后，越来越多的人在这间厕所里撞鬼，有人说是白衣女鬼，也有人说是无头女鬼，当地政府没办法，只能把公厕推倒重建。

重建的厕所，还挺热带风情

像这种闹鬼的公厕有很多，比如香港达德小学的公厕，维园的男厕，它们“闹鬼”的背后，往往隐藏着残忍的真相。

今天的故事，就从这所被迫重建的公厕开始。

2013年3月15号，台湾三重区的大同派出所收到了一封匿名信，信是从桃园寄来的，里边圆珠笔写着——“警察好，陈婉婷的尸体在嘉义水上农会旁200公尺外的男厕里，请你好好安葬他，我没钱葬他，谢谢你。好心人留。”

原信件里直接写出了名字，图片上是为了播出给名字打了码

三重离嘉义252千米，距离不算近，开车还得仨小时。三重警方没法判断这件事的真假，连忙把信传真给嘉义警方，让他们去实地调查一下。

3月15日晚上6点，警察到了信里提到的厕所，这间厕所紧挨着当地的一个宫庙，平时人流量很大。

警方在厕所隔间的水箱上，发现一个包着塑料袋的圆形物体，直觉告诉他们这事不简单，赶紧封锁现场，通知法医。

法医到后，小心翼翼拨开塑料袋，发现里边至少还有7层包装，分别是女士内裤、短裤、T恤、外套、蛇皮袋、超市塑料袋，最后是外层的大塑料袋。

警方在厕所搜证

把这些一层层剥开，一颗已经干瘪的女性头颅出现在警察面前。

厕所发现的塑料袋

她双眼凹陷，从下颚处被斩断，没有脖子，整颗头有被冷冻过的痕迹，外边还抹了厚厚的一层盐，法医初步推测女孩死了大概一个星期。

这件事因为手段太残忍，还引起了刑事监识专家李昌钰的注意，他认为在人头外边抹盐是为了防腐，掩盖尸体死亡的真实时间。

华人神探李昌钰，被誉为“当代福尔摩斯”

用盐处理尸体的方法并不少见，2019年美国就发生过一起类似案件，母亲失手打死自己的孩子，为了不被发现，把尸体藏在垃圾桶里，上边盖着厚厚一层盐，企图掩盖尸体的味道，然后报警说自己孩子失踪了。

法医把头和其他物证带回去，发现匿名信的寄信地址是桃园，却贴着新北市的邮票，很可能是伪造的地址。

接着，法医又在包裹头颅的外套里发现了一张写着“陈婉婷”的纸条，和之前匿名信上的名字一样。

外套里的字条

警方大规模开展调查的同时，发现头颅的男厕开始频繁闹鬼，像咱开头提到的那样，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凄厉的哭声，看到鬼影飘过，根本没人敢上厕所，只能推倒重建，从那之后就很少有人撞鬼。

警方第一步先确认死者身份。

“陈婉婷”是个挺大众的名字，就像“张伟”，“王强”，“李狗蛋”一样。

警察查了失踪人口，发现整个台湾有64个叫陈婉婷的，又结合纸条上写的三重区，把目标缩小到两个。

法医根据颅骨判断，尸体的年龄大概在30~40岁之间，三重区失踪的两个陈婉婷里，正好有一个是36岁。

于是，警方赶紧通知了这个陈婉婷的妈妈，陈妈妈只看了一眼头颅，就认出正是自己失踪3个月的女儿。

头颅放在旺旺仙贝的箱子里，保存在殡仪馆的冷冻柜

至此，警方终于确定了死者身份——陈婉婷，原名叫陈淑慧，2012年12月失踪，失踪时36岁。

陈婉婷的证件照

陈婉婷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，家里算上她一共6口人，母亲和大哥、弟弟、姐姐都先后搬去了基隆，只剩她和二哥留在三重。

陈婉婷长得很漂亮，皮肤白皙，眼睛很大，像个洋娃娃，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校花，追求她的人能从三重排到法国，邻居说曾经见过不少经纪公司的人来找她，希望可以拍广告。

知道死者是陈婉婷的时候，邻居都很惋惜，觉得她是“水人没水命。”（台语，意思是红颜薄命）

的确，美丽的外表带给陈婉婷的更多是不幸。

15岁的她交了一帮社会上的朋友，每天抽烟喝酒逃学，后来开始吸毒，陈妈妈根本管不住她。

18岁时，陈婉婷就怀孕了。在所有人的反对声里，她坚持嫁给了当时的丈夫，两人搬到了桃园。

学生时代的陈婉婷

十月怀胎，一朝分娩，陈婉婷生了个儿子，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，没想到丈夫被通知去服兵役。

陈婉婷为了活下去，去理发店当了洗头妹，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，希望丈夫可以早点退伍。

这一天终于到了，可惜她等来的不是团聚，而是丈夫的离婚协议。

他跟陈婉婷说，自己不爱她了，而且家里人也不同意。他们觉得陈婉婷家里没钱，当洗头妹是不守妇道，门不当户不对，总之就是爱你的时候什么都能做到，不爱了连呼吸都是错的。

无依无靠的陈婉婷只好同意离婚，男方不要孩子，陈婉婷只能先把孩子寄养在亲戚家，失魂落魄的回到三重老家，这时候的她，才22岁。

陈婉婷住的小区

从这时候开始，陈婉婷的精神就出了问题。

她每天都画着大浓妆，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坐在家门口，对着路人傻笑，虽然陈妈妈和二哥会给她零花钱，但陈婉婷的烟瘾很大，零花钱根本不够用。

她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，经常为了50或者100块台币（大约12或24元人民币）让别人摸胸，后来为了赚更多的钱开始带男人回家过夜，兄妹俩经常因为这件事吵架。

平时有好心的邻居，不忍心看她被人占便宜，就会偷偷塞给她一些钱。

了解到这些情况，警方把目标锁定在跟陈婉婷有过性交易的人身上。

他们分析了包尸体的内裤，在上边发现了至少两个男人的精斑。

由于陈婉婷经常上街溜达，遇到的人很多，警察只能从她失踪前的社会关系入手，调查她都见过什么人，对方有没有不在场证明，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
陈婉婷生前经常去的公园

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，几个邻居的话引起了警方的注意。

先前走访时，有好几个听到死者是“陈婉婷”时，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，但当警察给他们看照片时，大部分人都会指着照片，说“这不是阿慧吗，她啥时候改名了？”

警察带着这个疑问，又去找了陈妈妈，这才知道，原来当初离婚后，陈婉婷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，为了给她转运，陈妈妈给她改了名，从“陈淑慧”改成“陈婉婷”。

但是周围的邻居不知道这件事，所以很多人还都叫她阿慧。

了解了这个情况，警察心里大致有了判断，纸条上明确写的是“陈婉婷”，这说明对方应该是很了解她的人，警方调整方向，把重点放在跟陈婉婷同住的二哥陈佳富身上。

陈佳富比陈婉婷大两岁，邻居对他评价很高，常常看到他下班买很多东西回家，每天都给妹妹200台币零用钱（大约人民币48块钱），看到陈婉婷呆坐在路边，也会很温柔地叫她回家，在外人看来，就是模范哥哥。

陈佳富

他平时在自助餐厅当厨师，跟老板，同事的关系都很好，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个认真努力的人。

但是这都是表象，很多人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卸下面具。

不止一个邻居见到过陈婉婷从家里跑出来，边跑边喊“我哥想性侵我。”

因为陈婉婷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，加上陈佳富平时的好哥哥人设，邻居都以为是陈婉婷发病了。

如果说这只是一个疑点的话，自助餐厅老板娘的话让陈佳富成了案件的第一嫌疑人。

陈佳富在工作期间一直兢兢业业，很少请假，可是在3月12号的时候，却说要请两天假，还从店里借走了橡胶手套和一把菜刀，说要给家里大扫除。

老板娘也没多想，就给他批了假，等陈佳富再回来上班的时候，却没把菜刀带回来，老板娘以为他忘了，一把菜刀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就没问他。

陈佳富家的阳台还挂着工作服

警方觉得陈佳富的行为很可疑，就把他带到警局问话。

陈佳富一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没关系，说自己妹妹失踪时他在店里上班，咋可能是杀她的凶手。

除了这句话，警察再问他啥，他都不回答，跟警察装傻。

警方核对了陈佳富和匿名信的笔迹，发现完全吻合。

接下来的调查，像早就知道结果的推导公式一样，不断加重陈佳富的嫌疑。

从2011年开始，陈佳富就不断给自己的妹妹买保险，截至陈婉婷失踪前，一共买了5笔，其中一家因为没及时续钱失效了，其他的总计667万元新台币（折合人民币大约158万），受益人是他和陈妈妈。

2012年，陈佳富娶了一个福建女孩，办婚礼花了不少钱，不过2013年的时候，他媳妇就回大陆了，警方怀疑他很可能为了骗保还债，杀了自己的妹妹。

陈佳富的妻子

调查继续进行。

警察这才发现陈佳富这么多年都过着“双面人生”。

他小时候被父亲家暴，导致性格扭曲，退伍之后，情绪就一直不稳定，有过一段嗑药期，期间还有过3次自杀行为，用菜刀割腕，拿水果刀刺心脏，喝农药。

找到工作后，这种情况才有了好转。

带着这些疑惑，警方申请了搜查令，检查了陈佳富的家，一场惨烈的凶杀过程也一步步呈现在他们面前。

监识人员一寸寸检查陈佳富住的地方，先是在浴室瓷砖的缝隙里发现了残留的血迹，接着找到了沾血的菜刀，在马桶坐便里和浴室排水口发现了细碎的人体组织。

用来分尸的菜刀

警察还带来了巡尸犬，在陈婉婷房间衣柜下发现了一块血迹。

参与办案的3条巡尸犬

警察于是走访了楼下的住户，他们说陈婉婷失踪的那几天，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楼上有绞肉机的声音。

有一次，楼下的排水管堵了，一直往外冒肉糜，油腻腻的，吓得楼下阿姨赶紧用脚踩住排水口，让家里人去敲陈佳富的门，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开，肉还是一直往外冒。

这种情况发生了两次，后来再也没出现过。

小区里的排水管，有段时间经常散发恶臭

警方甚至找来施工人员，挖开陈佳富楼下的化粪池，想在里边找到人体组织，结果因为时间太久，什么也没发现。

经过分析，法医在菜刀和厨房的电饭锅里，都找到了陈婉婷的DNA，衣柜下的血迹也证实是陈婉婷的。

这证明，有人用电饭锅煮过陈婉婷的尸块。

警方正式拘捕了陈佳富，但他一口咬定不是自己，自己根本没去过嘉义的那个厕所。

警察给他做了测谎，他也没通过。所有证据都指向他，但陈佳富就是打死不承认。

为了能一锤定音，警察又调取了陈佳富家门口的监控。

监控显示，2013年3月13号凌晨，陈佳富戴着摩托车头盔提着三个黑色的大垃圾袋出门了，路上扔了两袋，但是处于监控死角，警察没查到弃尸地点。

3月13号上午十点，嘉义那个公厕附近的摄像头又拍到了他，不过这时候他换了打扮，穿着羽绒服，戴着帽子和墨镜。

中间有一段路，陈佳富可能走不动了，打了个车，同车的还有一对老夫妻。

后来，在知道自己和“腌头案”的凶手还有人头同坐一辆车后，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，每天凌晨4：30准时起床念经。

监控视频已经把陈佳富杀人的事实锤得死死的。

台湾中正大学犯罪防治研究所所长郑瑞隆分析了陈佳富的行为，觉得他的杀人动机应该和利益、感情等因素有关：

从犯罪心理而言，分尸、弃尸是为了方便运输和隐藏尸体，变装则是为了隐藏身份，这些都是凶手为了保护自己。他为了利益（保险赔偿），假冒“好心人”通知警方，还在装头颅的袋子里留下死者的姓名，就是想让大家知道陈婉婷已经死了。但是，他又步行4公里，就为找一个地方弃置头颅，说明他从内心深处对死者的不舍。

调查进行到这，真相昭然若揭：

2012年12月9号早晨，陈佳富被妹妹和嫖客约定性交易的电话吵醒，他很生气，跟妹妹吵了一架。陈佳富知道妈妈一般都是隔3天来看他们一次，于是他等妈妈下午见过陈婉婷后，晚上把妹妹勒死。

之后用菜刀分尸，头颅用盐覆盖、冰冻，减缓腐烂速度，接着用绞肉机搅碎尸块，一部分冲进下水道，一部分扔到外边。

抛尸的时候，他故意把妹妹沾着男性精液的内裤包在外边，想迷惑警方。

由于台湾民法规定，人只有失踪7年以上，才能得到保险赔偿，陈佳富手头紧，等不了那么长时间，才自导自演了一出好心人举报的戏，结果把自己供出去了。

就在这个时候，陈佳富的老婆给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。

她从13年初，就闻到家里总有一股臭味，想来个大扫除，陈佳富不同意，妻子再多说几次，就会遭到谩骂，直到2013年2月28号，她跟家打扫卫生的时候，在冰箱最深处发现了一颗冰冻的人头。

陈佳富家的示意图

他媳妇吓坏了，但是没敢声张，骗陈佳富说要回福建奔丧，连夜离开了住的地方。

事后她告诉警察，陈佳富曾提出想给她买保险，但是被拒绝了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她还是心有余悸，耳边回响着“我能给你买份保险吗？”

整个案件到此已板上钉钉，就算陈佳富不认罪，现有证据和证人也足够定他的罪。

除了残忍的杀人手法，陈佳富还是个私生饭。

他特别喜欢俩女明星，卓文萱和侯佩岑。

陈佳富经常给卓文萱发私信，叫她“爱妻”，还威胁她，不让她拍吻戏，如果拍了吻戏后果自负。

不仅如此，他还参加过卓文萱的签唱会，私下给她寄过裸着上半身的照片和沾着精液的卫生纸。

陈佳富被抓后，卓文萱发的动态

为了让陈佳富开口，警察甚至还计划让卓文萱和侯佩岑录一段VCR，突破他的心防，后来考虑到社会影响问题，就没录。

案件审理期间，陈佳富故意表现得像有精神疾病一样，一会儿在法庭上大喊大叫，一会儿翻白眼口吐白沫，还跟法官说，这事不是他干的，是外星人在他大脑里植入了芯片，强迫他干的。

不管是法官还是检方，都一脸“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”的无奈神情。

但是，陈妈妈出庭说，自己家确实有精神疾病的遗传史，自己的大儿子也因为精神疾病一直在吃药。

法官不敢大意，派了专门的医生给陈佳富做精神方面的检查，结果显示他一切正常，只是想通过装疯卖傻的方式逃避惩罚。

伤心欲绝的陈妈妈

检方把所有证据提交给法庭，希望可以判处陈佳富死刑，但陈妈妈一直替陈佳富求情，说他特别孝顺，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，不能再失去儿子。

法官考虑了陈妈妈的话，2015年4月30号，法院作出判决，判处陈佳富无期徒刑。

陈佳富出庭受审

审判结果一出，所有人都觉得判得太轻了，如果陈佳富真的是一个孝子，把家人看得很重要，又怎么会为了保险金残忍杀害自己的亲妹妹。

陈佳富这件“杀亲案”，其实最让我好奇的，并不是他的杀人动机，而是那个死去的女孩陈婉婷，她在产子和被迫离婚后，是怎么一步步精神“失常”的。

还有陈佳富的妻子，她在冰箱发现人头后，迅速逃离，跑回家乡，没有一点点要报警的意思。

她究竟在害怕什么，是担心自己的丈夫会赶到福建杀了自己吗？

人心脆弱，人性复杂，没有人知道这些答案，只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陈婉婷，早已逝去。

参考资料：

1.凶嫌至今不认杀妹，腌头案死者身躯成谜，镜周刊刑事特搜

2.【凶宅打卡】腌头案之夜半幽魂哭声，苹果即时，2016.8.15

3.女遭分尸腌头，二哥借菜刀涉重嫌，苹果即时，2013.3.17

4.人魔档案陈佳富，2019.6.23

5.台湾杀妹腌头案，嫌疑人陈佳富装疯卖傻被判无期，搜狐新闻，2020.7.1

6.嘉义腌头案：检警拟找嫌犯心中女神侯佩岑、卓文萱晓以大义突破心房，台海网，2013.5.10

7.盐渍头颅案破绽多死者陈婉婷改名熟人才知，ETToday新闻云，2013.3.17

8.「兄腌妹头」藏公厕夜半惊闻凄惨女哭声，中时新闻网，2020.4.6

9.腌头案陈母：儿子曾自残3次，痞客邦，2014.1.25

10.腌头案传死者曾哭诉：「哥想性侵我」，自由时报，2013.3.17